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訂婚喜宴上,一席粉色婚紗,我在遠處凝望,懷著滿滿的祝福,都是想告訴妳:
「一直相信妳是個值得疼愛的人,也相信妳會一直受人疼愛著,並且幸福。」
和學姊漸漸熟稔是從學校社團開始,「救助傷患災害服務隊」,聽起來很神聖,其實只是邊玩邊學習,培養同期患難情感。學姊和我不同科系,她是設計系,我是光電系,她四年級我一年級,差了三屆。因為幫學長追求我的關係,在社團裡她特別關照我,幹訓時偷偷傳紙條為我加油打氣,連嚴格的晚點名上,都可以在我眼淚狂飆手腳僵硬稍息立正不斷重複之中,從我手指緊貼褲縫的間隙偷偷塞衛生紙給我,同樣是天蠍座,相處起來好投緣。
學姊很出色,是社團的副社長,功課很好,美工很強,人長得嬌小可愛,肢體很靈活,講話超幽默,我最記得的是她的笑聲,好像可以笑垮一棟大樓那樣的豪邁狂野,笑果十足。學姊有一個籃球隊的男友,又高又帥功課又好,據說追了她很多年才在一起,印象中的學姊非常愛她男友,因為第一次看見學姊哭,不是在社團的盛大活動中,而是跟男友吵架時:當時的她手裡拿著話筒,啜泣哽咽說不完整一句話,我到現在都還深信不疑,那時面前坐著的,不是總處於備戰狀態且好勝心強的學姊,而是個戰敗的俘虜。
畢業後學姊考上高科大,她男友則考上北科,一南一北,約會則在台中,時間、距離和金錢漸漸腐蝕兩人多年的情感,直到有天學姊打電話給我,告訴我她跟男友分手的事情,電話那頭的她,故作堅強敘述著分手的過程,怎麼聽,一字一句都像是心碎掉的聲音那樣的清脆響亮,而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。之後學姊推甄上台科研究所,當我知道的時候,就想起學姊曾經跟我說,她很用功讀書,追趕著對方的腳步,是因為想要跟男友一起在台科唸研究所,後來願望實現了,命運安排他們在同一所學校,修同一門課,上同一間教室,一個坐前面,一個卻坐後面。
學姊開始工作後,我還是個學生,放假回台北最喜歡和學姊約會,吃飯看電影聊心事時,還是常常聽她提起籃球隊前男友,即使學姊已有了同公司的男友L先生,而籃球隊學長也有了恰北北女朋友,我知道,就像每個人心中總有遺憾,回不去卻也捨不得忘記那樣,提起,只不過想藉由回味過去彌補一些缺憾什麼的,但其實,那空缺一直都還在。偶爾,學姊也會南下找我玩,假日窩在租賃的宿舍裡,什麼都不做就只是聊天睡覺吃東西,晚上,單人床上,兩個不睡覺的女生,聊男人聊限制級話題,笑翻了整棟平房,二樓樓梯左側粉紅色房間裡,木板床嘰嘰作響,聒噪沒有要歇息的跡象,窗外是很深夜的黑。
我畢業後沒多久,學姊就回台中工作了,見面的次數愈來愈少,只能靠MSN和電話連絡,後來聽說L先生對學姊爆笑又浪漫的求婚記之後,又過了一年,她終於要結婚了。L先生是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,見過幾次面,開朗健談收入穩定作息正常,還有爬26樓只為了道歉的體力耐力跟毅力,感覺就是個乖寶寶的款式可以任學姊宰割,相信是可以給學姊幸福的好男人。
從專科的記憶一直到現在,一路上都有學姊的參與,不管是開心的難過的生氣的惱人的,在彼此分享與互相安慰下,都變成一段很深刻的回憶,揮別失戀的陰霾,痛的感覺沒有了,只記得那天我新聞台的留言板上,學姊激動的說著要給那個男生一記過肩摔的字字句句,讓我笑著哭了好久,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,因為默契足夠,不必太多的文字闡述就能懂得,那種喜悅或疼痛,但我們都走過傷痛了,也都長大了,我們都不會再失戀了,我們都更愛自己了。
「所以學姊,不管妳在哪裡,我都是挺妳到底的,那勇氣來自於我很愛妳。」
「所以學姊,要牽著L的手一直幸福喔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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